朔尔

我们俩｜阿栾和花

  

栾队生日快乐🎂

01.

  我很喜欢花，小时候在路边摘了野花编手环，长大之后也会经常买花插在家里。鲜花装点了我的生活，每天回到家看到芬芳美丽的鲜花，我的心情也会很好。

  妈妈也喜欢花，她心血来潮的时候也会买几支插在家里我爸留下的花瓶里。

02.

  最开始和阿栾住在那个小房子里的时候，我们的生活不是十分的富裕，只能满足基本的生活需求。

  尤其是后来有了盆盆之后，花销更多了，虽然父母们都会补贴很多，可我和阿栾都是自认为可以好好生活不靠父母的人。很多时候，我们都不愿意要长辈的钱。

  在那很长的一段时间，我都没买过花。家里的植物，也只有一盆搬家时买的绿萝和一盆阿栾一直养着的垂丝海棠。

  那年的圣诞节，街上的行人两两三三成群结队，路边有放烟花的，我站着看了没一会就下了雪。我冒着雪回到了我们俩的那个小房子里，阿栾已经回家了。

  我换衣服的时候他围着我转，我撩起眼皮去看他，“怎么啦？你怎么像个小狗一样啊？”

  他憨憨地笑了两声，像变魔术一样拿出一支包装精致花瓣有些蔫的玫瑰花举到我的面前，“节日快乐，叶然。”

  他咧着嘴角对我笑，比我那天站在路边看到的所有烟花都漂亮。

03.

  一开始阿栾没有送花这个概念和习惯，但是我的生活里是不能没有花的，人一旦养成了习惯是很难改变的。

  我看着光秃秃的餐桌，心里挺不舒服的。那天下了班，我就去买了花瓶和一束粉玫瑰。

  阿栾回家之后看到了那束花，很醒目。他低着头回了房间，我也不知道他的脑袋瓜里想了些什么。

  他换了衣服从屋里走出来，从身后抱住我，蹭了蹭我的脖颈，“叶然，以后我天天给你买花儿。”

  之后我问他，那个时候在卧室里头脑风暴都想了些什么。他说觉得我们俩的生活可能未必能负担得起每天买花这件事，但是他后来一想，每天一束花能有多少钱，他少抽些烟，演出勤奋些，怎么还不能满足？

  阿栾是个言出必行的人，打那以后我们家的花真的没断过。不管生活境遇如何，他永远记得要填满那个我摆在餐桌上的玻璃花瓶。

04.

  他挑花的眼光还算不错，玫瑰，百合，绣球，郁金香，向日葵……

  我不挑什么花，只要是芬芳馥郁的，我都喜欢。阿栾还说，我当老师是选错行了，就应该当花圃的花农或者是花店的老板。

  有一些重大的日子的时候，阿栾想不出送什么礼物，就会买一束花给我。我很乐意接受，因为我享受的是当下的情绪价值，而不是那个礼物本身的用途。

  我收到花之后都会拍照留作纪念，因为花会枯萎凋零，但是照片不会。

  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告诉他送玫瑰不会出错，总之阿栾他是送玫瑰花多一些，我和阿栾结婚一周年他送的是一束红玫瑰，三周年是粉玫瑰，五周年是香槟色玫瑰，七周年是黄玫瑰，十周年是绿玫瑰……

  我仿佛见过了世界上培育出来的所有颜色的玫瑰。

05.

  我印象深刻的一次是盆盆出生的时候，我出院回家那天，他送了我一束康乃馨和玫瑰，都是红色的。花好大一束，我要两只手才能围住她们。

  我捧着花很开心，从花堆儿里抬起头去看他，“玫瑰和康乃馨放在一起是什么意思啊？”

  他捏了捏我的脸，跟我说，“因为你是咱闺女的妈妈，是我的媳妇。”

  他自顾自地说着话，笑的眼睛弯了起来，笑的我的心里软软的。我去拉他的手，他比所有的花都能让我开心。

06.

  他们相声演出里有个节目叫《汾河湾》，我去看演出的时候总看小孟儿和小辫儿他们演这个节目。两个年轻貌美的小伙子往台上一站，再去旁边摘两枝花戴在鬓上，看着就让人心情愉悦。

  阿栾和高老板倒是也演《汾河湾》，同是逗哏的高老板演柳银环的时候只包头不戴花，毕竟两方表演风格不同。我心里还是有点小失望的，不是想看高老板戴花，我是想看阿栾戴花。

  他们演出结束之后我都会买两束鲜花，一束给高老板，一束给阿栾，回家之后阿栾都会把花束整理整理插进花瓶里。

  那天我心血来潮，在他整理花束的时候抽出一支别在他的耳后。

“快让我看看我们栾老板戴花是什么样儿的？我捏着他的下巴让他正对着我，语气挑逗地说：“好俊一个柳银环啊，薛仁贵真是不识好歹！不如跟了我吧！”

“去！”他拍掉我的手，拿下别在耳后的花，“看小孟儿他们戴花儿你眼馋是吧！你看他们演出那么认真，怎么不见你看我演出那么认真啊……”

  我知道他又要长篇大论，索性转过身子撇了撇嘴。我感觉到头发被人碰了，我转回身子去看他。

  阿栾把那枝花折了一下，簪在我的低丸子头上。他的动作刚结束，就被转回身的我抓包了。

  他舔了舔嘴唇，“你戴比我戴好看，我不当柳银环更不当薛仁贵……你也不当……”

  阿栾的话把我绕迷糊了，一直没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。直到那天我走在街上，听到旁边的一对小情侣聊天，男生说绝对不当陈世美。

  我初听时还觉得有些可笑，在想如今还有人用这戏文里的故事表白，后来我忽然想到了阿栾的那句话。

  他知道我，我当不了柳银环，我不会苦苦守候多年。我知道他，他当不了薛仁贵，不会扔下我不管，也不会怀疑我。

戏曲《汾河湾》故事梗概：唐代薛仁贵投军多年杳无音信，其妻柳迎春（柳银环）与子薛丁山相依为命，其子每日打雁维持生计。十八年后，薛仁贵立功受爵，被封为平辽王。一日，他返乡祭祖探妻，行至汾河湾时，见一少年一箭射中双雁，惊其箭法，心中赞赏，欲带其回朝。忽然猛虎突至，薛仁贵恐虎伤及少年，急向老虎发出袖箭，不慎失手误伤少年，少年又被猛虎衔去。薛仁贵仓皇来到寒窑，夫妻团聚。忽见床下有男鞋，薛仁贵怀疑其妻行为不轨，柳迎春也乘机戏弄薛仁贵，见其恼怒方告知是丁山所穿。薛仁贵大惊，方知误射少年便是自己的孩子，夫妻悲伤不已，同去汾河湾寻找。